“麻雀被我家的貓吃掉了,不是我吃的,我沒有犯罪!”吉林省白城市,近日發生一件爭議十足的事。姜大爺在自家院里捕獲了2只麻雀,隨后被自家的貓吃掉。法院經審查認為:姜大爺非法捕獲國家“三有”保護動物,已經構成非法狩獵罪,考慮到姜大爺情節輕微,故對姜大爺單處罰金1千元。
現實生活中不少人有著跟姜大爺一樣的想法,認為捉捕幾只麻雀只是小事情,認識不到自己行為的違法性。的確,過去麻雀是農村極其常見的一種鳥,主要以谷物為食,也是被經常捕殺的對象。上世紀50年代,還因禍害莊稼被列為“四害”,那為什么現在獵捕卻構成了犯罪?
普法時間
麻雀屬于“三有”動物,即國家保護的有重要生態、科學、社會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早在2000年8月1日,麻雀便入選了國家林業局組織制定的《國家保護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經濟價值、科學研究價值陸生野生動物名錄》,屬于國家保護動物,并被列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2013年瀕危物種紅色名錄。捕捉麻雀屬于違法犯罪行為。
《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第8條規定,國家保護野生動物及其生存環境,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非法獵捕或者破壞。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341條第2款非法狩獵罪規定,違反狩獵法規,在禁獵區、禁獵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進行狩獵,破壞野生動物資源,情節嚴重,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破壞野生動物資源刑事案件具體應用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六條規定,違反狩獵法規,在禁獵區、禁獵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狩獵,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屬于非法狩獵“情節嚴重”:
?(1)非法狩獵野生動物20只以上的;
?(2)違反狩獵法規,在禁獵區或者禁獵期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狩獵的;
?(3)具有其他嚴重情節的。
注:禁獵期和禁獵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規定,禁獵期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或其野生動物行政主管部門按照自然規律規定。
禁用的工具、方法: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規定,禁止使用毒藥、爆炸物、電擊或者電子誘捕裝置以及獵套、獵夾、地槍、排銃等工具進行獵捕,禁止使用夜間照明行獵、殲滅性圍獵、搗毀巢穴、火攻、煙熏、網捕等方法進行獵捕,但因科學研究確需網捕、電子誘捕的除外。
最后,值得網友爭議的一點便是,麻雀吃稻谷的時候,捕捉麻雀還犯法嗎?
毫無疑問是犯法的。今年發生在河南鄭州的麻雀案,60歲的李某,因為麻雀吃掉自家的稻谷,被架網捕捉21只麻雀,最終犯非法狩獵罪,判處罰金人民幣3000元。
其實對于上述野生動物破壞莊稼的情況,農民可以向當地政府申請補償,并采取合理的防護措施,而不能采取私人手段獵殺。麻雀雖小,但也是國家“三有”保護動物,不能隨意獵殺。
保護野生動物,并非一句危言聳聽的話語。曾經也有過一度常見的鳥種,因受食客追捧,遭到大肆捕殺,最終被列入瀕危物種行列。
若是生活在三十年前左右珠三角地區的人們,或許會對一道名為“禾花雀”的“美食”十分熟悉。每年10月初,隨著北方冷空氣的南下,珠三角一帶的農田就會遷來一種胸腹部黃色,背部深栗色雜有深色縱紋的小鳥。它便是如今的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黃胸鹀
被捕捉的黃胸鹀
曾經,“禾花雀”是一道倍受歡迎的美食。1992年10月5日至11月5日,廣東三水舉辦了首屆“禾花雀美食節”以促進當地的旅游業和基礎產業發展。這一年之后,“禾花雀美食節”至少到1996年都在年年舉辦,每年據估計會吸引到近十萬中外賓客前來三水品嘗。
1997年,市場上售賣的禾花雀
黃胸鹀被食客們盯上,不僅是因為它長得膘肥體壯且肉質鮮美,同時還因為過去它們的數量多且分布廣。
黃胸鹀在中國南北有著很多的俗稱。除了廣東所稱的“禾花雀”之外,京津一帶叫它“黃膽”;內蒙和東北稱其為“黃肚囊、黃肚皮、黃豆瓣、烙鐵背”;在湖北、湖南和江西等地則稱作“麥雀”或“麥黃雀”;河北很多地方還稱“稻雀”;廣西有的地方又叫“秧谷鳥”。意味深長的是,就連1994年出版的《香港及華南鳥類》這樣指導人們在野外辨識鳥類的工具書,在介紹黃胸鹀時也會指出“它就是廣東菜里的美食禾花雀”。由此可見,“禾花雀”這道美食在有些地區曾是多么“深入人心”。
2004年,在英國東方鳥類俱樂部的通訊《亞洲觀鳥》上刊載了一篇關于黃胸鹀的短文,根據中國大陸的新聞報道,指出該種正面臨很大的捕獵壓力。到了2015年,一篇堪稱史上有關黃胸鹀最重量級的論文發表在了主流期刊《保護生物學》,該文標題中兩個用詞引人注目。崩潰()用來形容黃胸鹀的今天,而極多的()則更像是對該種過去盛況的一種緬懷。據研究表明,1980至2013年間,黃胸鹀的種群數量下降達到驚人的84.3-94.7%。
最終,黃胸鹀于2017年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評級為“極危(CR)”物種。于2021年2月5日被列入中國《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錄》一級。而2015年歐洲成年黃胸鹀數量僅剩120-600只,十年間種群數量減少了99%,為此,其瀕危等級也由2004年前的“無危”4次升級至現今的“極危”物種,距離下一級“野外滅絕”只剩一步之遙。
據不完全統計,2000至2013年間,媒體公開報道的涉及黃胸鹀案件就有27起,涉案的數量最少為267只,最多則超過10萬只。
當然,若是把盜獵販賣定為黃胸鹀種群瀕危的唯一原因,確實有些過于絕對。但這確實也是造成如此局面的罪魁禍首之一。
今年9月25日,在金馬河新津段,成都市野生動植物保護管理及疫源疫病防控專家咨詢委員會在開展成都鳥類監測工作時,發現了一只黃胸鹀。
近年來,隨著成都公園城市建設的不斷推進,不只是黃喉鹀,還有更多鳥類首次來到成都。2020年,在天府新區華陽錦江邊上,一群海鷗翩翩起舞。這種紅嘴紅腳的海鷗學名紅嘴鷗,俗稱“水鴿子”,喜歡聚集在沿海港口、湖泊。往年,云南滇池、瀘沽湖是紅嘴海鷗的重要越冬棲息地,而近兩年,它們在成都錦江、興隆湖等地也覓得一塊新晉越冬棲息地。
根據成都市觀鳥協會發布的2020年成都鳥類監測報告顯示,成都市鳥種記錄已達498種,去年新增鳥類記錄9種,分別是黑喉潛鳥、中華秋沙鴨、黑頸鶴、短趾鵰、海南鳽、草原鵰、褐冠鵑隼、白喉斑秧雞和海鷗。
今年以來,大量珍稀野生動物頻頻現身成都,也受到了央視等媒體的大力關注。
珍稀野生動物頻頻來“敲門”的背后,實則是大自然對于城市生態環境保護的“回應”,是動物對于人類的善意“示好”。
鳥兒是大自然的精靈
更是美麗的天使
鳥兒的歌聲
使大自然充滿著無限的生氣
我們與鳥兒同處一個世界
保護鳥兒
也是在保護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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